麒麟童和周少麟的父子情谊
今日推送之《麒麟童和周少麟的父子情谊》录自《世纪》2009年第6期,作者沈鸿鑫,为著名作家、文艺、戏剧理论家。周少麟自幼受父亲周信芳的艺术熏陶,先学谭派和余派,再学麒派。师从多位名师,曾为上海京剧院演员。后从事电影、话剧、歌剧等表演艺术教学。是周信芳九个子女中唯一一个继承父业,成为京剧演员的。
周信芳,艺名麒麟童,他曾有两次婚姻,十七岁时娶著名武旦九仙旦(刘祥云)之女刘凤娇为妻,成婚于山东烟台。婚后生有一子二女,长子周丕承,长女连弟,次女连喜。后来周信芳与刘凤娇分居而离异。上个世纪20年代后期,周信芳与裘丽琳在上海结合,几年后结婚,生有四女二男:女采藻、采蕴、采芹,子振华(周少麟)、英华,女采茨。在周信芳的众多子女中,真正继承父业、在京剧舞台上粉墨登场者,仅周少麟一人也。
周信芳与周少麟
周信芳把周少麟送进了大学外语系
周少麟出生于1934年9月。按家族排行,取名亨瞿,周又为他取名菊傲。当时周信芳已经是闻名南北的大角儿,上海的观众都亲切地称他为“麒老牌”。可是在他家里却听不到胡琴和锣鼓的声响,也看不到周信芳在练功、吊嗓,岁月在幼小的周少麟看来,不大像一个京剧名角的家庭。周信芳是一个在旧社会饱尝了艰辛和屈辱的戏曲演员,为了避免子女重蹈这种生涯,在子女出生之前,他就为他们准备了三部大书:工业大纲、法律大纲和医学大纲,设想将来孩子的前途是学工、学法、学医,就是不要学戏。所以,周少麟渐渐长大后,也像他的几个姐姐一样,被送进了外国人办的学校念书。
周少麟在家里虽然感受不到多少京剧的气氛,但母亲常在星期天带他们姐弟们到剧场去看父亲的演出。周少麟终于在舞台上看到了另一个多姿多彩的父亲。渐渐地,周少麟对京戏也有了几分兴趣。但是由于他的性格偏于文静、内向,也没有刻意想去学唱戏。1951年,周少麟邂逅了他后来的夫人黄敏珍。黄敏珍喜爱京戏和评弹,她的母亲也是京剧爱好者,她们家里经常有人在一起拉拉唱唱。
1951年夏天,周少麟考入了震旦大学外文系,改名为周征华。那年,黄敏珍考入沪江大学外文系。后来,因院系调整,他们都进了复旦大学。周少麟还是经常到黄敏珍家去参加类似业余京剧票房的活动。周少麟在她家,慢慢地从做听众,到自己也唱起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不仅勾起了我的戏瘾,而且激发了我潜意识中爱戏的热情。”
周信芳很少对儿女谈论过去的艺事生涯,但是可能是耳濡目染的原因吧,他的儿女们大多爱上了戏剧。他们看了戏,回家就依样画葫芦地学演起来。开始周信芳只是很有兴味地看他们演出,可并没有轻易地松口让他们学戏。
周少麟在大学学外语,但渐渐地对京戏魂牵梦萦起来,课间不时低声哼唱起几句京戏唱腔来。后来同学们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麒麟童的儿子,就奇怪地问他:“你为什么不继承父亲的衣钵,也学京戏呢?”对此,少麟讳莫如深,微笑不答。
周信芳与儿女合影
周少麟陪同父亲到朝鲜战场演出
1953年10月,周信芳率华东戏曲研究院京剧实验剧团参加第三届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前往朝鲜演出,并担任副总团长。出这样的远门,裘丽琳很不放心,她要少麟陪同他去,也好有个照顾。这一次,周少麟亲身经历了剧团的生活,并大开了眼界。在朝鲜战场艰苦的演出条件下,他父亲和梅兰芳、程砚秋、马连良等大师们的精湛演技和崇高戏德,使他深受感动。大概浓重的戏剧环境也激发起少麟演戏的欲望,他经常瞒着父亲,偷偷地参加演出,因为当时那个演出团聚集了梅、周、程、马四个剧团,各位名家不一定每次都同台演出,在周信芳没有戏份的时候,剧团的同志就让少麟去跑跑龙套或做做“打英雄”这样的下手活儿,比如陈大濩演《失·空·斩》等,他都去跑龙套,在武戏《四杰村》里,他扮个英雄,拿着马鞭过个场,也算过了戏瘾。这些活儿,少麟虽然没有怎么学过,但经人一说,总能应付下来,所以团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吃戏饭的料”。这下使他唱戏的兴头又平添了几分。
周信芳终于同意周少麟下海唱戏
1955年,周少麟和黄敏珍结了婚。这期间他读了许多有关京剧的书籍,也看了不少父亲的戏,他暗暗下了决心要下海唱戏。
母亲对儿子的志向倒没有什么异议,觉得现在新社会了,学戏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父亲始终没有松过口,这一关不大好过。再说,京剧演员讲究幼功,大多是从小就学戏的,可是当时周少麟已经二十出头了,要练功,显然晚了些;另外,他性格比较内向,不善于表演,也是一重困难。他为了说动父亲,想了不少办法。有一次,他把自己学唱父亲《秦香莲》中的唱段,录好音,故意放给周信芳听,周信芳听了还以为是自己唱的呢。后来少麟干脆直接唱给周信芳听,周信芳听了他的嗓音还不错,后来就答应他走这条路了。可能是少麟对京戏的热爱感动了周信芳,也可能是以为解放后艺人的地位和工作性质的深刻变化,使周信芳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所以,周少麟是从不熟悉京戏,到喜欢京戏,并决心下海唱戏;而周信芳却经过了从不让儿子唱戏,到慢慢同意儿子学戏的过程。得到父亲同意之后,周少麟在学校的支持下,办好了退学手续,从此,开始踏上了京剧表演艺术的道路。
周信芳对儿子的要求非常严格,他对少麟说:“你既然立志要做一个京剧演员,那就要好好地学戏吧!可是要自己下苦功,不要想扛着我的这块牌子。你要是现在不刻苦,以后学成个半吊子,我是决不会让你登台的。”针对周少麟缺乏幼功的情况,他首先要求少麟苦练基本功,以弥补这方面的欠缺。他为少麟请了王少芳老师教他把子功,有时王老师的父亲王益芳老先生也来指点,王老曾有“大刀王”的美誉,他教了少麟大刀和双锏;周信芳又请了刘君林老师教他毯子功。讲到具体学戏,周信芳不要少麟一上来就学麒派戏,而是要先学谭派戏。他请了产保福、陈秀华、刘叔诒三位名师教戏。产保福给少麟说的开蒙戏是谭派的《捉放曹》,接着是《李陵碑》。陈、刘二位教了少麟一些余派的戏。周信芳还请了昆曲老师方传芸教他《石秀探庄》等昆曲剧目。周信芳对少麟说:“你一定要先学成《定军山》、《战太平》、《击鼓骂曹》、《打棍出箱》四出戏,才能到外面去演出。”周信芳非常尊重这些老师,他们给少麟教戏时,有时他来了,只是看看,跟老师打个招呼,从不插话或插手。
周少麟学戏也很努力。为了学戏,他在父母房外的阳台上搭了一张单人铺,睡在那里,每天清晨五时即起练功,有两年之久。父母为了支持他学戏、练功,还在花园里专门搭了一个戏台,而周信芳书房的窗户正好对着戏台,他可以透过窗户观察少麟练功、学戏的情形。
1956年,周信芳率生活京剧团赴苏联访问演出,周少麟作为随行人员同去苏联,照顾周信芳的起居。这次上海京剧团带了二十多个剧目,历时两个多月,对周少麟来说,又是一次学习麒派剧目和表演技艺的大好机会,使他对京剧的舞台、京剧的表演以及父亲的戏艺和人品,都有了更深的了解。周信芳作为团长,又要演出,又要处理团务及对外交往,十分繁忙,但他总是认真、负责地做好每一件事,时时处处注意国家形象和国际影响,经常累得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所有这些周少麟都看在眼里。他还看到父亲现学现演的昆剧《十五贯》,想不到父亲演昆曲也能如此得心应手,表演如此传神。还有周信芳有时会忘词,但总能随机应变补救过来,并且能使台下的观众看不出来,这些都使少麟十分钦佩,使他懂得一个大艺术家需要有深厚的艺术功力,要有昆乱不挡及随机应变的非凡本领。
周信芳、周少麟之《战长沙》
周信芳要周少麟先到码头上去闯荡
梨园界有一句行话,叫“百听不如一看,百练不如一演”。周信芳也认为演员学戏必须有舞台实践。因此周少麟学了一段时间后,周信芳提出最好参加一个剧团,但不要一上来就在上海演出,而是要像以往的演员那样,先在外地码头上唱,多经受磨练,待艺术上达到一定的水平,然后再进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演出。经过商量,周少麟先到家乡宁波去演出。临行前,周信芳嘱咐了两句话:一句是“包银不能高于玩意儿”;另一句是“一切在于你自己”。周少麟在黄敏珍陪同下,来到宁波,与当地的京剧团合作演出。与他同行的还有舅父刘韵芳,他是周信芳舞台上的老搭档之一,由他为少麟安排戏码,说戏,排戏,把场。另有司鼓唐凤鸣,琴师朱安生配合。在宁波头三天的打炮戏是《伍子胥》(从“战樊城”到“刺王僚”)、《四郎探母》和《杨家将》(前“李陵碑”、后“清官册”)。这是周少麟第一次正式登台演出,并开始用他母亲为他取的艺名周少麟。打炮的几出戏演得很圆满,接着又演了《南阳关》、《卖马》、《乌盆记》、《失空斩》等,演的都是谭派戏,一出麒派戏也没有。但是当地的观众纷纷要求他也来出把麒派戏,推辞不得,只能请刘韵芳现教了一出麒派的《群·借·华》,周少麟一赶三,前鲁肃,中孔明,后关羽。这是周少麟首次公演麒派戏。
在宁波演了一个月左右,反响不错。第一次正式演出,周少麟感触良多。其中一点是,深感要做一个专业京剧演员,必须懂得锣鼓经。因为这次到宁波演出,有时用当地剧团的场面(乐队),要给他们说戏,而麒派戏锣鼓特别重要,要是不懂锣鼓,重要的节骨眼儿就说不清楚。再说,周信芳对少麟说过,以后要独当一面,不许带乐队出去,而是要用当地的乐队。所以周少麟决心要学锣鼓,回到上海之后,他请了全堂乐队,每天到家里的小舞台上打打唱唱,他边听边学,主要学场面,学大锣。这样大打大敲,把周信芳吵的头昏脑胀。他问少麟:“你怎么不吊嗓,而学场面?”少麟说:“您有几十年的舞台实践,对锣鼓经熟透了。我要在一两个月里尽可能学会您在几十年学会的东西,不但学场面,甚至拉大幕,捡场都要学。”周信芳听了,觉得在理,就不言语了。
后来,周少麟又去江苏泰州演出,那时当地的京剧团要求周少麟当团长。周信芳得知后,立即写信给少麟,叫他不要当团长,要专心致志把戏演好。周信芳很爱儿子,很关心儿子的进步,只是这种爱,常常藏在心里,含蓄而不外露。为了了解少麟的演出情况,周信芳专程到泰州去看戏。看过之后,他也没有表态,别人在他面前夸奖少麟演得很好,他只是说:“他还缺功。”这次泰州方面见周信芳到此,盛邀他为泰州观众演出,盛情难却,周信芳也演了一场。
周少麟听从父亲 “包银不能高过玩意儿”训教,一直拿比较低的包银,生活很艰苦,有时住在剧场的后台,有时住在棚棚里,一心想在外面闯荡,磨练。
周信芳亲自给周少麟教戏
经过到外地演出、闯荡了一个阶段,回来后,周信芳才开始给少麟教戏。然而。他教的并不是《四进士》、《追韩信》之类的麒派戏,而是教的谭派戏。他教了少麟三段谭派戏,第一个是谭派戏《空城计》。教的重点不在城楼上的那段唱工戏,而是着重讲解老谭在“三报”时的做工。他对少麟说:“这正是谭鑫培的成功之处,在‘三报’中不仅表现出诸葛亮的机智和指挥若定,同时又刻画出他在军事形势骤变,司马懿急速进攻的危急情况下,始而惊慌,继则镇静,并迅即定出对策,于是诈退敌兵,化险为夷。谭先生就是这样细致地刻画出人物的性格特点,而且是那么令人信服。”周信芳教儿子第一出戏,选这一出,就是要他牢记:演戏是演人物,要把刻画人物性格放在第一位。
第二段是《清官册》中寇准见八贤王,太监牵马的那一段。八贤王要亲自给寇准带马,寇准坚辞,八贤王就叫太监带马,太监大大咧咧,牵了马,站得远远的,八贤王叫他带过来,寇准又让他牵回去,最后寇准上了马,出了宫门,自己正想放声大笑,被太监厉声制止,寇准连忙抬手掩口,然后回脸暗暗喷口一笑。这些都是老谭的演法,老谭演到这里准能博得满堂彩。果然,后来周少麟演此戏,每次演到这里,都有非常好的效果。这使他领悟到,这就像相声抖“包袱”一样,必须掌握好火候。
第三段是《连营寨》中的“扑火”。刘备被大火烧得迷迷糊糊,跌跌撞撞,脚步踉跄,赵云前来救他,牵马让他上马,刘备摸索着抓到缰绳,辨认踏蹬,赵云一托,他被扔上了坐骑,左脚站着,抬右脚,猛打三鞭,换腿“跺泥”,飞快下场。这些都是谭鑫培的精彩表演。
周信芳还给少麟讲了谭派戏《打棍出箱》,唱到“攻读诗文”时的弹髯动作,和出箱时蹲着一个“吊毛”翻出箱子的动作。
周信芳教这几出戏,就是要告诉周少麟,演戏就是要演人物,要演出人物的身份和性格,而京剧则要恰当第运用以唱、念、做、打各种艺术手段来刻画出人物的性格来。
周信芳给周少麟教戏,还有个特别的地方。他在家里较长的客厅里,周信芳坐在这一头的沙发上,周少麟坐在他身边的小沙发上,两人几乎是并排坐着,周少麟的母亲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离得比较远。可是周信芳却不对坐在身边的少麟说,而是向对面离得较远的夫人说。说完一段,就问夫人:“明白了吗?”夫人再问少麟:“明白了吗?”周少麟对母亲说:“明白了。”于是再往下说。而每一次说戏,都是由少麟的母亲发起并组织的。
1960年,周少麟进了上海京剧院。当时凡是进上海京剧院的演员,都先要在台上亮一亮相,让大家看看,是否可以成为上京的一员,周信芳同样要求周少麟也这样做。从8月20日起,周少麟在天蟾舞台演了五天戏,戏目有《四进士》、《群·借·华》、《定军山·阳平关》、《宋十回》、《追韩信》等。同台演出的有沈金波、赵晓岚、沈葆芬、汪志奎、刘斌昆、王正屏、童寿苓、黄正勤等。在公演之前,周信芳特地带着少麟到天蟾舞台去看台,在舞台和场子里兜了一圈。通过这次演出,经大家认可,周少麟才正式成为上海京剧院的演员,分配在三团。
1962年,周少麟有幸与周信芳同台演出,这也是他们父子唯一的一次同台合作,演的是《战长沙》,周信芳饰黄忠,少麟饰关羽,王正屏饰魏延。少麟的关羽是李仲林老师手把手教的。观众十分踊跃。但是这次演出,由于周信芳老是担心儿子出错;儿子跟父亲演对手戏时又很紧张、拘束,所以两人都没有发挥出水平。但不管怎么说,父子同台总是值得纪念的一件事。
周少麟进入上海京剧院后,除了演出传统戏外,还参加了一些现代戏的演出,他在《芦荡火种》里演过刁德一,1965年5月,上海京剧院在华东地区京剧现代戏会演上演出《南方战歌》,周少麟又在戏中扮演了一名美国军官。
周信芳与周少麟
厄运临头,患难与共
“文革”开始后,周信芳被当作“反动学术权威”、“反共老手”遭批斗,受到了残酷的迫害。周少麟与父亲相依为命,患难与共。有一次,造反派把周信芳押到兰心大戏院去批斗,周少麟也挤上了汽车,回来时,周信芳问他:“你也来干什么?他们要打你。”少麟说:“他们打了我,你就可以少挨几下。”周信芳紧紧地握住少麟的手,激动地说:“让他们看看,世上还有这样的感情!”不久,周少麟因为对“四人帮”不满,又说了些关于江青的话,也被定为“反革命”,两次被捕入狱,达五年之久。这件事使周信芳老泪纵横,周信芳说:“我一定要等少麟回来。” 1975年2月,周少麟果然获释回家,但是仍被弄到郊区的劳动玻璃厂劳动,周末才能回家一次。不管怎样,父子总算可以相濡以沫,团聚一处了。此时,周信芳已经因悲愤而患病,吐血、拉血,不久进了医院。可惜少麟与父亲相处时间不长,周信芳就溘然去世了。周少麟和黄敏珍含着悲愤和眼泪料理了父亲的后事。
粉碎“四人帮”之后,周信芳和《海瑞上疏》都得到了平反。1979年10月,《海瑞上疏》重新登上舞台,由周少麟饰演海瑞,剧场气氛非常活跃,反响非常强烈。这一时期,周少麟还演出了《四进士》、《打渔杀家》等麒派戏。著名戏剧界吴祖光在上海观看了他演出的《四进士》后,欣喜地赋诗,曰:
徒伤艺海大星沉,雾散天海现少麟。亮相岂缘惊浊世,扬眉犹自记囚身。
贤翁绝唱空前古,世子悲歌继后尘。已雪奇冤双塔寺,从此麒派有传人。
1980年起,周少麟夫妇先后去了香港、美国。1981年8月,中国上海京剧团赴美国演出,梅尔波梅耶基金会邀请该团童芷苓、王正屏等协助周少麟在纽约林肯艺术中心举行纪念周信芳的麒派专场演出,他们合作演出了《刘唐下书》、《坐楼杀惜》、《追韩信》等麒派名剧,总共演出15场,场场爆满,剧场里掌声、叫好声、欢呼声此起彼落。周少麟饰演的宋士杰、萧何、宋江等角色,性格鲜明,情绪饱满,颇具乃父周信芳的风范,着实轰动了大洋彼岸。在美国,周少麟先后到波士顿、洛杉矶、圣地亚哥等地的大学讲授表演艺术。他于1985年、1995年两度回国参加梅周的纪念活动,在上海、北京、江苏、东北等地作了演出。
怀着叶落归根的思想,2001年,周少麟夫妇回到上海,定居在长乐路的周信芳旧居内。周少麟后被聘为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并担任上海海外联谊会理事。回国后,周少麟先后收了陈少云、吴群、汪灏、姜培培、裴咏杰、穆晓炯为徒,他亲自为陈少云、裴咏杰等教授了《四进士》《杀惜》《斩经堂》《清风亭》等戏,以及麒派的理论,为麒派艺术的薪火传承不倦地工作。
(《世纪》2009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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